2013年3月21日 星期四

東部男孩

我知道,你快受不了了。
你的文字、句子與句子的間隔,
你每多說一句話,就更突顯你的寂寞。

你在豐饒卻也荒涼的東邊大地,
儘靠著微弱的衛星訊號連接著。
希望偶爾像流星,或是飛鳥那樣掠過,
而你張起的網卻總是捕捉不到,
有時候運氣不錯,網住了那落單脫隊的,
卻也困不住,留不住,
候鳥似的總有歸巢之日。

那兒一望無際的天空總令你覺得渺小,
夜裡空曠毫無遮蔽掩護的草原,
寂寞,如入無人之境將你包圍。

我知道,這一切我都可以想像,
只是,
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
膽子竟也跟著大了起來,
除了總一個人孤身到處流浪,
倒也已不怕那晝伏夜出的猛獸如寂寞。

我想你只是需要練習,
練習怎麼自己與自己相處;
練習與寂寞和平共處一室,
直到一天,
你忘了那留在某處你曾張起的網。

2012年11月11日 星期日

失去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或許/即將要失去些什麼」這種感覺。

焦慮、煩悶、無助、害怕,類似的情緒又從潘朵拉的盒子逃竄出來,

瘟疫般的吞噬一切美好的,整個人浸泡在擔心裡。

我開始聯想,瘋狂的串連各式各樣不願面對的畫面無法停止下來,

靈魂深處某種防治機制啟動,直到感性真空。

2012年7月16日 星期一

讀,後感

有時候(?),我覺得我根本就是一具壞掉、故障,或是接觸不良的機器人,

短路的感應系統無法正確得投射相對應的情感或話語。

關於這個問題我曾認真的想過,

像放大鏡一樣把全身的思緒集中於一點並等待一絲火光燃起。

結論是我還太年輕了,不是關於年齡,而是相較於整個宇宙的智慧。

我的童年(這就關於年齡了)某個部份被抽離了,被命運的黑洞給吃掉了,

那是扣除所謂孩童之正常發展後的那個部份,但你也沒辦法說那個部份不正常,

或許可以用「生活經驗」來做個簡單的代換吧。

那是建立感應系統資料庫中相對應程式碼的重要時刻,

一個造物的魔術時刻,有點像是決定收成的一場雨。

錯失了,不能,也不好怪誰,連怪命運都顯得無理取鬧

(畢竟他終究還是讓我知道了這件事)

這件事使我焦慮,當然,這跟現在我所處的環境有關,

焦慮成了感應系統中最靈敏的一種反應,

而現在這股焦慮驅使著我用拙劣的手法來填補那錯失的部分,

拙劣,並血腥地。


2012年7月8日 星期日

週期性焦慮

時間真是既長且短,既過的快又走的慢。

發現代換成「人生」這個詞似乎也絲毫不差,所以人生就等於時間?

我想人生是對於時間的一種宣戰,我們總是試圖超越時間,

那不僅僅是二十四個小時當四十八個小時用,而是想盡辦法使時間失去意義。

時間與人生的焦慮同時綑綁著我,緊的無法喘息。

你說,無法解決的問題想再多也沒有用。

是啊,想再多都沒有用的。

因為這一切的焦慮打從出生就註定跟著我了,它是關於「存在」這件事。

或許我只是害怕,從此之後我們就會漸漸成為不同的存在,

像是某個晚上我突然從夢裡驚醒,而你卻還在我身旁靜靜的睡著。

2012年5月19日 星期六

一晚

他靜靜的躺著,任由罪惡感和快感在體內橫衝直撞。

還有另一種感覺他說不上來,一種接近冷酷又像是平靜一般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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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被蝕破了個洞,正有什麼從那兒緩緩瀉漏,

跟著窗外的雨一同窸窣滑落掉進深深深淵。

而那股他所無法形容的情感正從那異底深處涼風一般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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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靜靜的躺著,腦袋停止運轉,任由罪惡感靜靜沉澱。

2012年4月28日 星期六

他聽著他,像是自己最喜愛的歌曲。不用耳朵,而是傾注整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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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他。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對上了眼,時間短到不夠讀出一點意思。

他不知道,那一瞬間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 如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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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他,好像他已是他所有的一部分。

2012年3月13日 星期二

日記 (1)

雨還是下個不停,像是要確定每個人都濕透的那樣下。

回到桃園之後幾乎沒上哪去,整個桃園市區像是大雜燴般,

不同國籍,不同語言,但清一色南島風情,想必對這小島的雨也不陌生。

那次為了買媽媽的生日蛋糕去的桃園市區,對我露出了最陌生的臉孔。

不過好在公車站牌都還在我熟悉的位置,不至於迷失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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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比台北更使人灰心,天空灰撲撲的,人也好像蓋上一層工業污塵。

從前看的見的天空,現在也早就被四周築起的高樓遮掉大半片,

彼此抹去對方渴望的藍,從此只能用布簾子遮擋對岸無意投來的眼光,

活在自己以坪計算的領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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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個不停,

這幾天我嘗試用不同的音樂去改變雨的聲音和節奏。

雨像是不同的樂器,提琴、鋼琴、吉他,滴滴答答的演奏起來。

更像是誰的腳步聲,踩在濡濕的草地上,放空思緒,緩緩前行,

好像終會走到美麗的湖邊,看見自己的倒影。